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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CEO专访:如何平衡商业利益与梦想?
2013-01-04 15:40:43  出处:快科技 编辑:萧萧     评论(0)点击可以复制本篇文章的标题和链接
《财富》杂志网络版近日刊载了该杂志高级作者米格尔·海尔夫特(Miguel Helft)撰写的一篇文章,描述了他在对谷歌首席执行官拉里·佩奇(Larry Page)进行专访时,从后者口中得到的有关未来的印象。以无人驾驶汽车为例,谷歌已经成功地通过游说活动让这种汽车在加利福尼亚州成为合法的,而且取得了数十万英里巡航行驶无事故的好成绩。

文章指出,古怪的想法与有效而务实的管理极少能结合到一起,但就佩奇而言,他之所以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就是因为在推动谷歌工程师和高管追寻伟大梦想的同时,他还一直都在以令人惊讶的功效运营着一家年度销售额高达380亿美元、员工总数多达5.3万人的公司。对佩奇来说,“没有很多人会集中关注重大的改变”,这不仅是个事实,而且还是个机会。

以下是腾讯科技带来的文章全文:

当世界顶级的品牌沟通服务集团WPP集团(WPP Group)首席执行官马丁·索瑞尔爵士(Sir Martin Sorrell)在去年秋天访问谷歌时,谷歌首席执行官拉里·佩奇(Larry Page)派出了一辆汽车,到距离谷歌总部大约20英里(约合32千米)以外的紫檀酒店(Rosewood Hotel)去接他。这并非什么异乎寻常的事情,唯一异乎寻常的就是,那并非一辆普通的汽车。

这辆雷克萨斯SUV(多功能运动型车)能自动驾驶,原因是其配备了一整套的高科技工具,如雷达、传感器和一个激光扫描仪等,这个扫描仪能在每秒钟时间里进行150多万次测量。在大约20分钟的时间里,这辆汽车利用自动驾驶仪行驶在280号州际公路(I-280)和该地区繁忙纷扰的85号公路(State Route 85)上,迅速地作出航向修正,在接近交通信号灯时会放慢速度,在进入附近一辆汽车的盲点时又会加速脱离盲点区域。“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索瑞尔说道。

谷歌CEO专访:如何平衡商业利益与梦想?

佩奇为索瑞尔提供的这项没有司机的汽车服务并不只是一种招待来宾的“把戏”;正如佩奇随后会告诉任何愿意聆听者的那样,这代表着交通运输的未来。尽管大多数人都认为,电脑驾驶汽车的想法只不过是:(1)荒谬可笑的;(2)危险的;(3)不那么有趣的,但佩奇则以工程师那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逻辑来解读无人驾驶汽车。作为两名幼儿的父亲,佩奇坚持声称,当他的这个“宠物计划”准备就绪时,一定将会在实际上提高安全性。

很快谷歌就能模仿你的驾驶方式,“但只会确保你不会死(于交通事故)或是害死其他任何人”,谷歌在接受采访时对我说道。他在自己的私人“牛棚”中接受了这次采访,在那里他会接见自己的得力助手们。他有条不紊地列举了无人驾驶汽车的其他优点,比如说节省能源(交通将会以更有效率的方式流动)和提高生产力(通勤时间可被“回收利用”)等。此外,无人驾驶汽车还能节省成本——单单是在谷歌内部就能节省以百万美元计算的成本。他说道,谷歌总部园区已经面临着停车位短缺的困境,而建造新车库的报价高达每辆车4万美元。为什么不让其汽车把你放下来,然后自己跑到园区外面去停车呢?佩奇问道。然后,“在你需要它的任何时候,你可以在你走出办公楼时用手机发出通知,然后到你下楼以后,你的汽车就已经在那里等你”。

这听起来就像是《杰森一家》(Jetson)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电视剧《霹雳游侠》(Knight Rider)的疯狂“混搭”,但那正是佩奇希望谷歌所能创造的未来,正是能让他感到激动的宏大想法。

自谷歌在1998年创立以来,佩奇和另一名联合创始人塞吉·布林(Sergey Brin)的目标就是要创建一家会对大胆无畏的想法作出长期押注的公司。在这些想法中,有很多很快就变成了现在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产品,而佩奇正是由于拥护其中一些最为疯狂的想法而著称,比如说对每条街道的每个细节都进行拍照,从而创造出一个真实世界的数字复制品;对世界上已经出版过的每一本图书都进行扫描,从而组成全世界最大的图书馆;生产一种机器,使其能在任何两种语言之间进行翻译(到目前为止,已经有4200对语言能进行互译),诸如此类。

因此,当《财富》杂志想要了解计算、机器学习甚至是交通运输的未来时,我们就将目光转向了佩奇,希望从他那里得知谷歌正在对所有东西——包括它本身在内——进行怎样的彻底改造。

古怪的想法与有效而务实的管理极少能结合到一起。就佩奇而言,他之所以显得那么与众不同,是因为在推动谷歌工程师和高管追寻伟大梦想的同时,他还一直都在以令人惊讶的功效运营着一家年度销售额高达380亿美元、员工总数多达5.3万人的公司。

当佩奇在2011年4月份接掌谷歌大权时,谷歌一度非凡的创新“引擎”正在显示出老化的迹象,官僚主义正开始在这家公司的内部生根。佩奇迅速地对这家公司进行了重组,赋予高管以更多责任,使其承担更多的问责义务;与此同时,佩奇还“削尖”了谷歌集中致力于一系列产品领域的“矛头”。这是一场从上而下的、激进的重组活动,其结果是弄皱了一些老字辈的“羽毛”,他们一直都在怀念谷歌在创立之初的头十年时间里那种更加随心所欲的模式。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一点,那就是与佩奇接手谷歌时相比,现在这家公司已经变得更具凝聚力,其运转速度也已经变得更快。

佩奇的这种“功业”已经让许多硅谷人士都感到吃惊;在硅谷中,佩奇书呆子般缺乏自信的“伪装”形象已经成为了一种传奇。“佩奇已经达到了如此的高度,他运营这家公司的能力令人如此印象深刻,以至于他已经战胜了所有那些事情。”企业家、风险投资家本·霍洛维茨(Ben Horowitz)说道,他经常都会训诫那些首次担任公司首席执行官的人。“他所作出的良好表现令人感到相当震惊。”

佩奇所采取的措施在各个领域中都卓见成效。谷歌的普通员工已经变得更有活力,这家公司的产品也拥有了更好的表现。佩奇取消了数十个并非必不可少的或者是不够成功的项目,比如说Google Health(谷歌卫生)项目等,听从了已故苹果联合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的建议。他设法减缓了关键员工大批离职的趋势,这些员工当时正纷纷转投Facebook及其他创业公司。事实上,有些前谷歌员工正在重返这家公司。佩奇成功地推动谷歌进入了竞争状况超级激烈的移动计算领域,凭借其Android操作系统在这个领域中构建了自己的业务——而当初收购Android的交易也是佩奇个人所拥护的一桩交易。很可能最重要的是,在佩奇的领导下Android和YouTube都已经变成了大规模的业务,让包括《财富》杂志在内的批评者都哑口无言——在此以前,《财富》杂志经常都会将谷歌称为“技穷的黔驴”(桌面搜索仍旧在谷歌业务中占大约80%的比重,但主要来自于YouTube的显示广告现在已经成为一项年收入50亿美元的业务。此外,包括移动搜索在内的移动业务也已经能够带来80亿美元的年度营收)。

不过,现在还并非把佩奇加入到伟大首席执行官“编年史”中的成熟时机。虽然佩奇已经采取了很多措施来恢复谷歌的紧迫感和竞争优势,但这家公司仍旧面临着一些庞大的挑战。与苹果之间为争夺移动计算领域而展开的斗争仍旧十分猛烈,亚马逊则已经变成了购物者实际上所使用的搜索引擎,正在攫取对谷歌来说最有利可图的搜索查询请求。对于谷歌在较小的显示屏上发展广告业务的前景,投资者仍旧感到气馁,而广告是谷歌的核心业务。与可能与监管机构展开正面争斗的可能性相比,有些事情让谷歌感到更加担心。在美国和欧洲持续了多年时间的政府调查仍有可能带来轰动一时的反垄断诉讼案,这可能会捣毁谷歌在未来几年时间里的创新“机器”。

然后还有佩奇本身的问题。他是一位脾气古怪的内向者,缺少典型的公司首席执行官身上应有的那种超凡魅力。现年39岁的佩奇已经拥有了满头花白的头发,他有着浓密的眉毛,经常都会露齿而笑,而当他描述某种看似疯狂的想法时,这种笑容常常都会扩大成一种顽童似的微笑。他那种典型的温和声调现在经常都会带着嘶哑的嗓音,这是由于他声带出问题的结果,这个问题导致他在几个月时间里都一直都没有公开发表讲话。熟悉佩奇的人都说,他拥有十分良好的风度,还拥有低调的幽默感,而且在谦虚中不乏自信。

但是,佩奇是一个相当在意私生活保密的人,在外人看来他经常都会显得傲慢;在去年11月份,佩奇与《财富》杂志进行了对话,而那仅仅是他在将近两年前出任谷歌首席执行官以来所接受的第二次媒体专访。对华尔街乃至外部世界的大多数人来说,佩奇仍旧是个很神秘的人。“很难对他发表什么评论,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跟他接触过。”麦格理集团的分析师本·沙赫特(Ben Schachter)说道。他指出,由于佩奇已经做出了一些重大的战略性押注的缘故,缺乏与他之间的沟通尤其令人感到沮丧。“当你花费120亿美元来收购摩托罗拉移动,却并不对公司战略做出解释时,投资者会感到难以接受。”

佩奇将是第一个承认他距离巩固自己所继承的“遗产”还很遥远的人。他谈及谷歌有一天的公司规模会比现在大十倍,到那时需要处理远比现在重大的问题。如何才能实现那样的公司规模现在还不明朗;对于一家年度营收高达数百亿美元的行业巨头来说,新产品和新业务——比如说无人驾驶汽车或移动支付等——必须拥有足够大的规模才能产生效果。佩奇坚持声称,新产品已经通过了一项“牙刷测试”——它们必须足够重要,才会让大多数人都每天至少用上两次。“谷歌目前正处在未知地带中。”佩奇承认道。“我不认为我能有历史范例可以遵循,或是有其他公司的例子能做参考,让我知道:‘为什么我们不那样做就好呢?’”

在过去几年时间里,佩奇及其他谷歌高管一直都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最完美的搜索引擎应该是怎样的。最完美的搜索引擎应该总是能理解用户想要表达的东西,应该了解用户并按照用户的兴趣来量身定做地交付搜索结果,还应该向用户提供对其有意义的事情的答案——哪怕用户并没有提出相关的问题。在2011年底,佩奇与谷歌要员们召开了一次会议,他在会上坚持主张,谷歌已经是时候该开始交付前述服务中的最后一项——内部人士有些时候会将其称为“辅助”功能。

在此以后,谷歌就迅速展开了行动。到2012年1月份,谷歌人就已经开发出了一种能满足佩奇严苛标准的产品构想;在6个月以后,谷歌就推出了Google Now服务,这项服务可用于最新一代的Android设备。利用来自于用户日程表、电子邮件、以往搜索和位置等信息,这种以移动为中心的搜索工具能向用户发出警告,提醒其应马上出门赶往机场,否则就会错过航班,原因是一场事故已经让其前往机场的沿途交通变得拥塞。这种服务还能对语音命令作出回应,就像苹果iPhone的语音助理服务Siri所能做到的那样——而且,据许多评测者称,Google Now的错误更少。这种服务还能自动向用户更新其最喜欢的体育团队的赛事比分,哪怕用户自己都不知道这场比赛正在进行。谷歌负责搜索业务的高级副总裁艾伦·尤斯塔斯(Alan Eustace)说道:“我们正在向你们提供这样的一些事情:你们没有问过,但我们觉得你们应该想要知道。”

Google Now服务从设想变成产品所经历的周期非常短暂,这对佩奇一手重振的谷歌来说无疑是种证据确凿的证明。佩奇一直以来的说法都是,谷歌所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谷歌自己。自接任首席执行官以来,他一直都把重点放在机构臃肿、官僚主义以及其他任何会阻碍创新脚步的问题上。(佩奇对于速度的迷恋有时可能会以古怪的形式体现出来。有一次他曾要求谷歌负责Chrome和应用的高级副总裁桑达尔·皮恰伊(Sundar Pichai)注意一下,高管在全公司大会上要花几秒钟时间才能走到讲台上。“你应该更靠近讲台,然后一站起来就能讲话,这样就不会让整个公司等你自己了。”皮恰伊回忆道,这是佩奇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

佩奇为了加快谷歌的步伐而采取的最为彻底的措施就是,在上任之初他就为这家公司构建了一项重大的公司重组计划。他摒弃了谷歌旧有的公司结构,也就是由庞大的工程和产品管理集团所构成的结构;然后用七个以产品为重点的部门取代了这种结构,这些部门分别专注于搜索、广告产品、Android操作系统和商业等各个领域。对于每个部门来说,负责这些部门的高管现在都对其命运负有全责,从而形成了一种完整的问责制度。

现在,如果哪个部门想要启动一个新的项目,那么不再需要说服来自于整个公司的所有高管。而一旦某种产品问世,那么工程师和管理者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轻松地转向下一种产品,却把像Gmail这样重要的产品保持在未完成的“测试版本”长达几年时间,与佩奇关系最密切的顾问之一说道。“现在你不仅有责任交付某种产品,而且还有责任对其进行修改和修复。”这名顾问说道。在这次“重新洗牌”中,有些高管的职权被削弱,有些高管则选择离开,其中包括玛丽莎·梅耶尔(Marissa Mayer),她是谷歌的第一位女性工程师,去年7月份转投雅虎,出任这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但从整体上来说,谷歌高级管理层的人员流动很小。

负责这七个产品部门的高管就组成了所谓“L团队”——也就是“拉里的团队”(Larry's team)的缩写——的核心。在每个星期一的中午,他们都会在佩奇行政套房的某一间会议室中碰头。这种会议一般会开两个小时或更长时间,随后经常会伴随着涉及这个团队的一个“子团体”的讨论,旨在解决各个产品团队之间出现的问题,或是把重点放在滞后的产品上。在出任首席执行官以前,佩奇在管理层会议上经常都会分心或是盯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看,但现在则会相当投入地主持会议。“那个盯着自己笔记本看的拉里已经不复存在。”2012年从谷歌离职的一名前高管说道。在这种会议结束时通常都会有“任务项”,据皮恰伊说,佩奇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一点。这种新的公司结构允许佩奇更加有效地“强加”他的意志,并推进他为谷歌服务构想的远景。从一开始他就强调设计的问题,力图在各种不相干的谷歌产品之间创造一种更加统一的用户界面

到今天,无论你是使用YouTube的服务,还是谷歌主页或Gmail,它们的菜单都具有一致的观感。此外,谷歌社交网络Google+的特性现在已经被“编织”到许多产品中去,无论这些产品是以网络为基础还是搭建在Android平台上的。“这是第一次有人跨越谷歌的所有产品(来思考问题)。”皮恰伊说道。

让所有人都能跟上佩奇梦想的步伐,这一直都不是件容易做到的事情。这涉及一件事情,那就是当产品高管无法达成一致时,需要坚决地切断联系——所有人都说,这是佩奇擅长去做的事情。这还与设定较高的“门槛”有关;一名“L团队”成员最近向谷歌董事戴安妮·格林(Diane B.Greene)吐露心声道,谷歌的要员们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被鞭策着去如此努力的工作过。

佩奇能轻而易举的,有些时候是出人意料地将重心从日常管理专项长期产品计划。在不是很久以前的一次飞行旅程中,佩奇把谷歌首席业务官尼克什·奥罗拉(Nikesh Arora)拉到一扇舷窗前;当飞机飞过内华达州时,佩奇指向地面的沙漠地带,在那里会开展每年一度的“火人节”(Burning Man Festival)活动(佩奇、布林、谷歌董事长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以及许多谷歌员工都曾参加过)。在两人朝窗外俯瞰时,佩奇开始沉思谷歌能派遣飞机在美国上空呈十字形交叉的低空飞行,从而改善谷歌地图服务的图像。在两人讨论这个问题时,佩奇对这样做的成本进行了大致的估算。现在,谷歌地球(Google Earth)就提供许多城市的3D视图,这种功能就是利用低飞的飞机和直升机进行航拍而开发出来的。“他会从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去处理问题。”奥罗拉说道。“那会强迫你重新思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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