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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经营利润下降 35%,所有人都以为马斯克要焦虑了。可东边不亮西边亮,这位“硅谷钢铁侠”直接整了个大活,将脑机相关的概念股拉到了涨停。
1月29日,埃隆·马斯克在社交平台x上表示,致力于研发侵入式脑机接口(Brain–computer interface ,简称BCI,连接大脑和外部设备之间进行信号交流的媒介)技术的初创公司 Neuralink,在旧金山首次实现了脑机接口芯片在人脑中的植入,初步结果显示,神经元尖峰检测很有前景。
图片来源 :马斯克在X平台发文原文
马斯克似乎永远不会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
除了商业航天、整车制造、自动驾驶、AI机器学习等产业,人脑接口、医学治疗等也是其商业版图的重要组成部分。Neuralink 成立于2016年,彼时特斯拉的现金流据传出现严重问题,亟需尽快盈利,不得不发布Model3这个低起价车型以获取尽可能多的现金流。
但就在特斯拉扩张遇难的时刻,马斯克还是选择在脑机接口这个人机交互领域下先手棋,并在Neuralink的前两轮融资中率先领投一亿元作为研发的初始资金。
而这也在恰到好处的时间为他换来回报,在资本市场质疑马斯克“江郎才尽”的时刻,狠狠地秀了一次肌肉。
一场酝酿已久的技术突破
Neuralink 成立至今已经完成了四轮融资。2017 年,Neuralink 计划融资 2700 万美元,有报道称,实际获得 1 亿美元资金;2019 年 5 月份获得过 5100 万美元 B 轮融资;2021年,Neuralink 筹集资金 2.05 亿美元;2023 年,Neuralink 又融了 3.23亿美元。
7年近7亿美元的融资,将 Neuralink 打造成了一家估值超过50亿美元的明星公司。
在雄厚资金的加持以及马斯克本人”加快实验节奏“的要求下,Neuralink 的技术不断迎来突破。
2019年时,该公司推出首个植入式脑机接口设备,并于次年发布了N1芯片植入计划,以活体猪为对象进行脑机接口试验。同年Neuralink还发布了一本白皮书,表示已经可以将 3072 个电极植入大脑。对比同期进展,2020年,美国杜克大学、西北大学和纽约大学合作的脑机项目,仅能实现将 1008 个电极在有限的尺寸内植入人脑,约为 Neuralink 的三分之一。
2020年,Neuralink成功采集了活体猪的脑电波生理信号。
2021年,该公司解码了猴子控制肢干的大脑信号,演示猴子如何凭借意念进行乒乓球运动。
2023年9月19日,该公司经由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批准,开始广泛征集因颈椎脊髓损伤或肌萎缩侧索硬化症(ALS)而使用双手的能力有限或无法使用的患者作为首次人体实验被试。
2024年1月29日,Neuralink基于人脑的植入式脑机实验初获成功。根据复旦大学光电研究院研究员宋恩名介绍,如果能检测到脉冲峰电位,则这个实验是面向人类颅内神经信号采集的一大进步。
在官网上,Neuralink表示其使命和愿景是“创建一个通用的大脑接口,为没有得到满足的医疗需求的人恢复自主权”。为此,Neuralink将首款产品命名为“心灵感应”(Telepathy)。这个脑机接口设备只有硬币大小,主要包含便携式无线传感设备N1、五微米厚度的电极,以及一个用于将电极及N1传感设备植入大脑的机器人R1。 N1植入物主要通过分布在64根线路上的1024个电极记录神经活动。
N1植入物,图片内容来自:Neuralink官网
正如马斯克本人在X平台上所言,脑机接口产品的最初用户是那些失去四肢的人。而帮助瘫痪者实现意念打字只是马斯克蓝图中的冰山一角,远远不是脑机接口研发的最终旨归。脑机接口不仅是一种医疗解决方案,还是人机交互发展到“终极形态”前绕不开的环节,其最终指向是人机共生。
脑机接口并不科幻
Neuralink此次脑机接口研发的进展,似乎使“意念控制”从神话变成了现实。但实际上,这一技术并不科幻,对脑机接口的研发也早已有之。
1970年,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已经开始组建团队研究脑机接口技术,1998年,埃默里大学以侵入式脑机接口协助脑干中风患者控制电脑光标。2016年,荷兰乌特勒支大学通过侵入式脑机交互技术成功使一位由于患渐冻症而丧失运动能力的患者利用意念在电脑上打字。斯蒂芬·霍金也曾经提出了将人类大脑上传到电脑中的可能性。
1994-2023年全球(左图)及各洲(右图)的脑机接口相关研究初版趋势,引自大脑信息学杂志
脑机接口系统由信号采集、信号处理和应用这三个基本的特定功能组件组成。根据信号采集方法的不同,脑机接口又可以分为非侵入式,半侵入式和侵入式三种类型。第一种类型无创但信噪比较差;第二、三种类型的脑信号读数更准确,但需要植入头颅内部。三者的芯片与人脑嵌合的紧密程度依次增加。
脑机接口的功能实现主要通过两方面:一是解码脑部神经元的信息指令,用于命令的发布与控制;二是对外界信息的编译和传输。因而,这一技术可帮助人类替代或改善、恢复由于损伤或疾病而丧失的功能。如果研发成熟,以物理学家霍金为代表的一大批脊髓侧索硬化症患者、肌萎缩侧索硬化症 ALS或中风后遗症的患者,以及其他具备相对完整的思维能力、但由于肌肉和外周神经系统受损而难以与外界及时沟通的人将极大地降低表达成本。
但与其说是,当下的脑机接口致力于为残障人士服务,不如说脑机接口当前的技术能力,只能完成部分简单的操控任务。大脑极为复杂,人类至今未能完全解构大脑的秘密,更不用说通过某种技术对大脑信号进行解读。本次 Neuralink 采用侵入式技术开启脑机接口的移植实验,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电极离大脑更近,信号监测更准确,因而不得不在安全性和术后恢复方面有所牺牲。
与此同时,脑机接口技术的商业化前景也并非完全明朗。从芯片制造到接口设备研发,从材料安全性到生理性器官适配,包括Neuralink在内的脑部接口企业仍处在技术攻坚期,脑机接口技术在临床实验阶段的技术难点依然众多。
此外,成本的高企依旧是横亘在脑机接口商业化落地之间的一大难题。特别是当实验对象从动物转向人类时,更是面临着医疗安全、人道主义、隐私伦理等方面的多重考量,其研发之路依旧道阻且长。即使是Neuralink自身,也深陷FDA调查、高管离职、公众质询动物虐待等多问题泥沼之中。
但毋庸置疑的是,脑机接口技术可以扩展人脑功能,适用场景丰富多样,是人机交互的必然发展趋势。根据中国信通院发布的《脑机接口技术发展与应用研究报告(2023年)》,脑机接口具有广泛赋能的特点,可应用于游戏娱乐、医疗保健康复、教育、广告和神经营销、神经人体工程学等多领域。五十多年过去了,麦克卢汉“媒介即人的延伸”在脑机接口的技术应用中依然适用。
在技术赋能和资本驱动之外,脑机接口技术的突破也有赖于民众在生理上、病理上和精神上对人脑增强计算的诉求。前有考前的“杨超越附体”表情包,后有“爱因斯坦的脑子”在淘宝上被数万名消费者激情下单,都代表着当代人的智力崇拜。据《脑机接口技术发展与应用研究报告(2023年)》判断,脑机接口技术目前处于应用普及期,有望在2032年提供多类型解决方案并走向成熟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