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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滴滴已于当地时间4月8日全部关闭南非业务。
一名滴滴在南非的员工证实了关停的消息,但其没有透露滴滴结束在南非运营的具体原因。
滴滴的退出,正值南非的出租车司机以剥削和恶劣的工作条件为由呼吁对该行业进行监管之际。
据报道,2022年3月,南非的 Uber、滴滴和 Bolt 的司机又开始了全国性罢工。其中,罢工的部分司机,提到了由于燃油价格上涨和网约车公司收取的“高额佣金”而导致收入减少。
2021年3月1日,滴滴在南非主要港口之一伊丽莎白港开始试运营,截至关停消息放出,滴滴的南非业务总共才运营了13个月。
滴滴进入南非时,投资超过1000万美元建立业务,其中很大一部分用于支付为司机和乘客提供促销和补贴的成本。
如今,黯然关停,令人唏嘘。
但海外市场的竞争不亚于中国市场。对于整个滴滴国际化业务来说,挑战远远也不止这些。
今年2月份,滴滴又开启了新一轮裁员计划,裁员几乎覆盖全公司的业务。滴滴网约车、两轮车、货运等出行业务的leader都收到了裁员通知,仅剩国际化部门和自动驾驶尚未被波及,但总体裁员比例约为20%。
但之前未被卷入裁员风暴的国际化部门,最终没有被幸免。
近日,多名滴滴员工在脉脉爆料国际化部门从3月开始持续裁员,国内的产研团队被裁,海外市场也将继续收缩。 爆料还称,原滴滴国际化产品负责人黄远健现已离职。
在退出南非的两个月前,滴滴俄罗斯曾通过官方社交媒体账号,宣布将于3月4日退出当地市场。
滴滴公司指出,随着市场条件的变化和其他挑战,滴滴目前已无法在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取得最好的成绩。
随后,又有消息称滴滴改变决定,放弃退出俄罗斯市场,但公司俄罗斯团队会全部裁员,将直接在中国运营滴滴打车服务。
种种迹象表明,现阶段滴滴的国际化之路,似乎并不是很顺利。
国内出行业务遭重创、社区团购业务夭折,国际业务被寄予厚望
一直以来,中国出行业务营收占比高达约 93% ,是滴滴的主营业务,也是滴滴的现金奶牛业务。
该业务自2019年以来已实现盈利,2019年、2020年和2021年一季度分别实现净利润38.4亿元、39.6亿元和36.2亿元。
但滴滴从国内应用商店下架后,国内出行业务就遭遇重创。
一方面遭到来自美团、曹操出行、高德等竞争对手的强势反扑,滴滴不仅用户在严重流失,业务收入也在大幅下降;另一方面因为APP下架,滴滴的用户新增也受到影响。
今年2月份,晚点 LatePost曾报道,滴滴在网约车市场的份额从接近 90%跌到了 70%左右。
到2022年1月,滴滴的日均单量约在2000万单,比上市招股书披露的2500万单低了 1/5,原先一个季度可以净赚十多亿元的生意,到现在已净亏2900万元。
据滴滴去年12月30日发布的财报显示,2021年第二季度滴滴总收入为482亿元,三季度总收入为427亿元,环比下降11.48%。
收入下降的同时,交易额也出现了下滑。滴滴2021年第三季度核心平台交易量为28.55亿,较第二季度的30.04亿出现了下滑。
同时,滴滴第三季度的核心平台总交易额达到687亿元,较第二季度的733亿元有所下滑。
不仅如此,滴滴亏损也在大幅增长。
财报显示,2021年第三季度滴滴的净亏损高达306亿,而2020年全年,滴滴的净亏损则仅有106.8亿,2021年一季度时,滴滴甚至还出现了盈利。
另外,三季度滴滴中国出行业务亏损0.29亿元人民币,而在2019年、2020年、2021年前两个季度,滴滴中国出行业务非GAAP调整息税摊销前利润都是正的。
滴滴主营业务面临挑战的同时,代表着滴滴新增长曲线的社区团购业务橙心优选,也被传出夭折。
目前,社区团购业务橙心优选已整体关停,相关产研岗位人员全部被裁;原本被放在滴滴App页面的橙心优选被下架。
APP上架似乎还遥遥无期,新增长曲线社区团购又没了。
看上去,滴滴的国际化业务正承担起整个公司另一个增长曲线的作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似乎成为滴滴的突破口,甚至是一个面向未来的新支柱。
招股书显示,滴滴国际业务收入从2018年的4.11亿元,2019年的19.75亿元增长至2020年的23.33亿元。尽管在海外疫情的影响之下,滴滴国际业务在2021年一季度依然处于增长态势,同比增长4.82%至8.04亿元。
副总裁掌亲自舵多年,海外扩张仍不太乐观
过去几年,国际业务的重要性在滴滴内部逐年提高,也是滴滴想要发展的重点。
在市场扩张上,2018年1月,滴滴以10亿美元估值收购了巴西最大的本土网约车公司99。同年4月首次以自有品牌服务落地墨西哥市场,2019年6月,滴滴正式进入智利和哥伦比亚。
截至目前,滴滴在16个国家提供服务,包括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等,主要集中在非洲和拉丁美洲。同时,在具体的业务上,除了网约车业务,滴滴国际化部门还推出了外卖、数字支付等众多衍生业务。
在人事层面上,2018年年底时,程维成立战略业务事业群,下设国际事业部。由当时的滴滴副总裁朱景士担任战略业务事业群与国际事业部负责人,在组织架构上为滴滴进入海外市场做好准备。
朱景士其人,从高盛跟随柳青来到滴滴,曾以一己之力为公司融到30亿美金,帮助滴滴在国内竞争中获得巨大的资金支持。
2020年7月,滴滴国际化事业部COO仇广宇(Tony Qiu)离职,转投快手负责国际化业务后,朱景士也接管他的工作。
由朱景士直接接管国际事业部,说明了滴滴对国际化业务的重视。
今年2月,滴滴IBG(国际化事业群组)又迎来大的组织架构调整。孵化于2017年的R-Lab事业部(国际外卖业务及一些创新业务)开始裁员,负责国际外卖的技术团队正式并进IBG的组织架构中。
这次调整,意味着滴滴将海外核心出行业务衍生的支付、外卖等多场景业务,进一步深度结合。
但滴滴的国际化处境并不乐观。
首先是,滴滴依然面临着强劲的竞争对手。
滴滴管理层人士曾称,在巴西,Uber在叫车服务的市场份额在疫情前一度超过60%,目前Uber与滴滴在巴西的叫车市场份额基本持平。在日本,滴滴更加弱势。
据报道,滴滴进驻俄罗斯前,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就已经被俄罗斯本土的网约车巨头Yandex以及Citymobil牢牢占据。哪怕滴滴刚进入时佣金率只有5%,远低于这两家巨头的佣金率,且保证司机的每趟轮班至少有41美元的收入以及额外的附加费,依旧无法撼动俄罗斯本土头部选手的位置。
另外,Uber、Bolt在南非市场占据主导地位,滴滴在二者的夹击下一直不温不火。
其次,国内“补贴大战”的神话,没能在海外市场成功复制。
尽管滴滴在南非推出了各种激励措施,包括降低司机佣金和为乘客提供拼车选项,但补贴用完后,很多司机和乘客又转向了Uber。
资料显示,Uber在南非的佣金率为25%,Bolt的佣金率为23%,而滴滴的佣金率仅为13%,几乎只有Uber和Bolt的一半,也远低于在中国市场的抽成上限30%。
滴滴在出海业务上的高举高打,如此高额的补贴、低抽成,却没有换来当地市场份额增长,反而加速了滴滴失血--成本剧增,亏损加剧。
在2018年也就是开打国际化业务的第一年,滴滴整体亏损高达109亿元,相比前一年的25亿元亏损同比增长336%。
而根据2021财年第三季度财报显示,滴滴的国际业务取得10亿元的收入,比上一季度增加了2亿元,在总收入中的比例接近2.4%。但滴滴国际化业务Q3亏损18亿元,而Q2时亏损12亿。
也就是说,国际出行业务不仅增长缓慢,在滴滴整体营收比例中占比也非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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