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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在11月23日举办的IDEA大会上,深创投集团董事长倪泽望、嘉实基金董事长赵学军以及弘毅投资资深合伙人袁兵,做客沄柏资本主席鲍毅主持的“投资新变局”论坛。各位知名投资机构领航人为观众们带来了一次内涵极为丰富的观点分享。论坛上,倪泽望表示,深圳缺大学、缺IDEA这样的研究机构,技术的创新可带来增量的机会。鲍毅则提出,科学家就是创业者,科学家精神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企业家精神。VC不仅是Venture Capital,也应该是Vision Capital;PE不仅是Private Equity,也应该是Partnership Equity。
精彩摘录:
倪泽望:“深圳缺大学、缺IDEA这样的研究机构,技术的创新可带来增量的机会,投资人应该与技术和人才靠的更紧密、坚守硬科技赛道。作为投资人要勇于创新、拥抱变化、抓住机会,也要平稳、循序渐进。”
赵学军:“金融机构应提高对科学的认知。数据本身是负债,用逻辑展现出来的数据才有价值。需要改变的是理论、金融、数据、方法。科学家创业就像拿着大锤找钉子,钉子比大锤更重要。要用需求拉动数字化变革,资本承担风险,交流分享推广。”
袁兵:“IDEA可能是解决很多问题的金钥匙,仅靠资本的力量赋能科技远远不够。IDEA的重要价值在于和产业有效结合。之前是互联网+,下一个时代则是Al+。”
鲍毅:“科学家就是创业者,科学家精神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企业家精神。VC不仅是Venture Capital,也应该是Vision Capital;PE不仅是Private Equity,也应该是Partnership Equity。科技创新带来资本的春天,有温度的Al就是爱。”
鲍毅(左一)、倪泽望(左二)、赵学军(右二)、袁兵(右一)正在对话
下面是文字实录:
鲍毅:谢谢大家!感谢各位嘉宾。在自然地球之上横空出世的数字地球将引领和创造一个截然不同的新世界,在这场数字经济带来的生产力和生命力的大变革中,资本也迎来了又一次划时代的布局良机。昨天大家看到屏幕上沈南鹏先生在一棵大树下如此灿烂的笑容,就知道资本的春天和机会来了。我一直说Capital alone,形同枯草,只有Capital along,躬身入局,成为与科技、产业和政府一体的头部创设者与生态共建者,才会是数字时代资本滋养生长的优选法则。
欢迎来到数字经济时代:投资新变局的圆桌论坛,同沈院士带着一样的理念,科技技术是数字经济时代第一生产力,科学家就是创业者,科学家精神就是我们这代人的企业家精神。今天我们有幸请来资本界三位重量级大咖来跟我们一起探讨和分享在科技引领的新时代里,资本的使命和模式究竟是什么。
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三位嘉宾:
第一位嘉宾,是中国产投和创投的代表性人物,1999年设立深创投,以“发现并成就伟大企业”为使命,发掘和培育创新价值,是深圳科技创新繁荣的资本推手,是产业、资本与政府协作的先行者和典范,深创投董事长倪泽望先生。
第二位大咖,是中国乃至世界资管领域的领军人物,也是知名的金融学者,掌管者13000亿的资本,同时也是82座金牛奖的获得者,嘉实基金的董事长赵学军先生。
第三位大咖,是中国国际化PE的代表,也是资本市场的专家,我的老同事、老朋友,原来摩根斯坦利中国直投的负责人,中国国际化PE代表性机构弘毅资本的资深合伙人,前首席投资官袁兵先生。
今天开门见山,这两天我们沈院士把政府、科技、产业界的这些大佬都请来,济济一堂。首先提问三位嘉宾,在数字经济的新时代,您是怎么看科技、产业、资本之间的关系?他们新的角色是怎么样扮演?同时未来五年、十年的投资跟过去五年、十年有什么大的变化?您所在的组织又是怎样应对这些变化的?
首先有请深创投董事长倪泽望董事长给大家分享。
倪泽望:刚才主持人提到政府、资本和产业的结合,深圳很好地将这三个要素结合起来,孕育了好的项目、好的创意、好的思想、好的想法,从而使深圳变成全国创业、创新的热土。我们特别希望更多的年轻人、更多的人才汇聚到深圳来。目前来看,深圳市政府对资本的支持力度应该是全国最大的。我们管理了两支规模相对大的基金:
一是市政府引导基金。引导基金的规模是1000多亿,这支基金完全是由深圳市财政出资的。也有地方政府说有几千上万亿的基金规模,但很多都是把母基金、子基金、放大多少倍的基金规模加在一起,而且不少都是认缴规模。深圳市政府引导基金的1000多亿是实际到位的基金规模,母基金放大后,1000多亿现在放大到了4000多亿,这4000多亿的基金以投资深圳项目为主,只要表现好一点的项目都能融到钱;
二是100亿规模的深圳市天使母基金。这100亿也是实缴到位。天使母基金可以给子基金出资40%的基金份额,这样市场化放大后就是250亿。这250亿的基金全部支持早期项目发展。在深圳有这么多政府出资的基金,还有各类市场化基金,都在寻求项目,深圳之所以成为创业的沃土,实际上资本的力量起着非常重要的推动作用。
深圳市政府非常重视数字经济。我最近参加了几次会议,讨论研究关于深圳推出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二十大产业集群,就是“7+20”。除了七大产业里面细分的二十大产业集群,深圳又规划了未来的八大产业,大部分都跟数字经济相关联,政策的扶持力求精准、力度也非常大,政府营造的投资环境或者发展环境做得非常给力、非常到位。
如果说深圳缺什么?就缺知名的大学、研究机构。沈院士来深圳,全深圳人民应该欢欣鼓舞,因为他把很多国际化的人才,包括沈院士的同学、沈院士的学生、学生的学生吸引来到了深圳。一批人都会围绕IDEA这样一个平台来开展合作,给深圳带来很好的增量机会。深圳对沈院士的研究院给予厚望,希望有更多创新的技术诞生。
我们深创投也是希望有更多的机会和沈院士开展合作。IDEA平台是技术类的平台,我们深创投也是一个平台,从资本的角度,我们特别希望跟技术、人才靠得更近、更紧密一些。我相信IDEA平台与深创投以及深圳其他创投机构的合作机会会越来越多。深创投是国内成立最早的国有背景创投机构之一,这么多年一直坚持市场化的运作机制,使得它成为国内头部的投资机构。
上周我们收获了第200家公司上市,这200家上市公司分布在全球的17个资本市场。今年已有22家被投企业上市,去年我们一共上了23家。今年至少还能有3家上市,其中一家是大家很熟悉的商汤科技,已经过了香港的联交所的问询。总的来看,我们今年估计会有25家公司上市。截至目前,我们投资的科创板和创业板上市公司分别占了上交所科创板整个上市公司数量的7%点多,深交所创业板整个上市公司数量的6%点多,在市值方面,占科创板总市值的8%点多,占创业板总市值的19%。这些比例都是很高的了。资本对产业的扶持和推动作用非常重要,深创投这么多年一直坚持在早期、成长期、成熟期项目投资分布上保持相对均衡,80%以上的投资企业都是处于成长阶段或早期。我们希望更多的项目、更多的人才聚集到深圳、聚集到大湾区来,与我们以及其他投资机构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鲍毅:感谢倪董事长,倪董刚刚说到我改行,其实您才是改行的表率,倪董是仕而优则投、投而优则创,您唯一缺的是科学,所以您跟沈院士的结合,深创投和IDEA的结合会擦出很多火花,从您的发言中可以看出沈院士和IDEA为什么选择深圳,为什么今天下午第二场还济济一堂在这里,因为我们爱这个城市。
接下来请我的前辈,我非常尊重的赵学军董事长,您最近在网上非常红,因为在北大的光华管理学院的毕业典礼上,赵学军博士的一番演讲成为网红演讲。我记得您的演讲中提到一首诗,是当年顾城的一首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看完这首诗以后我查了爱迪生怎么发明电灯,他发明电灯过程中做了上千次实验,发明完以后还要找人借钱注册公司、开发电厂,花了很多钱。我在里面看到的是资本,没有资本的推动科技也不会进步。请您分享资本怎么做科技生产力的推手?
赵学军:谢谢鲍毅。受沈向洋博士和鲍毅的感召来深圳参加这次活动,其实我已经有两年没有参加线下各种活动。刚才说到北大的演讲,其实我不是诗人,我只是借用,但是鲍毅确实是诗人,而且为疫情写过歌,写得非常好。
刚才讲到科技与资本,我有这么几个想法,如果从现在向未来看有几项重大变革在发生,一是人口结构的变化,特别是在中国;二是能源结构要发生很大的变化;三是科技,数字化和智能化变成很重要的趋势;四是收入分配上,贫富差距拉大并不美好,但我们看到这样的趋势正在发生。在这样的趋势下,金融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金融本身也需要进行重大的变革,从过去生产函数当中,资本作为和土地、劳动力和技术本身相平行的重要要素,过去更多是和生产资料结合,和产出结果结合,看你的财务报表借给你钱,看你的抵押物给你配资本。现在资本正在发生根本的变化,从向后看,站在结果上配置资本变成向前看。因为科技变成主导地位,企业家变成了主导地位。资本需求的变革是非常深刻的,资本必须从向后看的资本变成向前看的资本。这样的资本是由投资机构、资本市场、PE、创投所引领的资本走向。它的特点是承担风险,不再以资金为核心,而是以承担风险和分担风险为核心的资本结构的转型。这样的转变要求金融机构必须向前走,必须解决信息不对称的问题,特别是在科技当中信息的不对称,因为学习能力不够、认知能力不够,企业家对未来的看法认知也不够。金融必须做一次深刻的变化。
过去基于三张报表,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以及利润表为核心的金融方式,可能要转变成记录资产,比如基于区块链,基于人才计量,而不仅仅基于钱和资产的计量。我想金融需要一次很深刻的变革。
这次受沈博士的感染,我认为今天的大会,应当说,在全国众多会议中,对科技的思考和讨论走在最前沿。作为资本方,我们想提升自我,学习能够认知科技的前沿,能够和前沿的企业家来学习、结合。我们也希望和科学家结合,一起改变金融。刚才鲍毅说北大的演讲,我说“黑夜给了我们黑色眼睛,我们却用它寻找光明”。其实所有金融的理论都是西方人在五六十年代建立,所谓有效市场假设,它基本的理论是建立在白天,视线很好、世界很透明,你全都看见、全都听见,实际上在中国这个非有效市场,在更难以理解的市场,需要建立新的方式。五六十年代基本的理论框架建立是两个方向,用回归找相关关系,而今天的金融理论前提是网络连接,在局部空间、局部时间的关联,所以理论非常有可能因为黑夜能进行巨大的创新。
我用那首诗表达中国的金融理论同样有机会创造出巨大的变革。我说先这些。谢谢!
鲍毅:谢谢赵学军博士,也期待您的预言成真,科技和资本结合以后,中国的金融也能找到自己的光明。
下面有请我的好朋友,我认识十五年的袁兵,过去十五年袁兵在投资和资本市场的一线经历了互联网这波浪潮,现在走入数字化的时代,请袁兵从两个角度和大家分享,一是大数据、数字化、人工智能对传统产业带来大的变革。我一直说这不仅仅是AI的时代,这其实是AI赋能万业的时代,与此同时AI又会创造新的产业、新的赛道、新的头部和新的生态,在这一旧、一新之间请袁兵跟大家分享你的感受。
袁兵:我特别同意倪总和赵总的说法,中国经济产业发展的阶段,光靠产业和资本的结合是远远不够的,一定要到产业、资本和科技三个要素结合的时候,如果不结合,铁三角一定缺一个角。
回顾改革开放的四五十年,第一阶段靠产业就够了,也许加上政府和银行的支持,从最早的来料加工到发展自己的产业,靠中国企业家辛勤的汗水和聪明才智能把一个企业做到一定程度。到之后不够了,有了新的业务模式、新的技术。像刚才赵总讲的,银行看不懂,需要资本发展,于是有深创投这样的风险投资企业。到今天光靠资本和产业的结合不够了,尤其现在国家一直说无序的资本发展,其实对很多产业发展造成恶性竞争、造成了垄断。科技第三个角是发展特别好的阶段。
我想从三方面讲科技的重要性以及沈院士带头做的IDEA,真的可能是解决很多产业发展的金钥匙。
第一,弘毅是早期发展的起来第一批本土投资机构,早期注重在比较传统行业和比较后期的投资,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到人工智能时代到来,我们看到这些技术变革对很多被投企业带来颠覆性的影响。我们尽我们的可能,用资本的力量把很多科技和新的理念带到被投企业。比如我们是中国最大的酒店集团、全球前五的酒店集团锦江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我们帮它和银联、我们三家成立一家企业专门做酒店数字化运营,从它的会员管理到订房系统、酒店管理。这套做下来把锦江从原先比较传统的酒店集团,到现在为第三方酒店提供预定和会员管理的企业。
第二,我们投资了中联重科,是长沙比较大的中国领先的工程机械公司,下面有一家中联农机,是中国农业机器的领先企业。我们也看到到了今天,农业的机械化和精准化运营也特别重要,我们把美国吴恩达博士的的Landing AI引进来和中联成立一个人工智能加农机的合资企业。
现在回头看,我们能做的非常有限,通过弘毅的资源和资本把这些科技和我们看到的一些新技术结合起来。光靠资本的力量,把科技对产业赋能是远远不够的。但产研结合也是知易行难,这两天听下来,从昨天郁总讲房地产企业想运用人工智能,从人才和文化,很难吸引到在座这样的技术大咖和非常强的科研人员。
我们昨天看到印奇这样优秀的创业家,但很多顶尖的科技人员创业也是很难的。既需要特别强的科研能力又需要特别强的商业思维能力,到最后还需要很强的领导管理,这样的人才也是很少的。像沈院士现在做的IDEA研究院,这是能把真正产业结合起来特别有效的途径。
像IDEA研究院这样能够有一个独立的第三方,以产业发展为目的,把科技作为一个很好的工具运用到产业里,这是特别重要的。大家前几年还记得有“互联网+”和“+互联网”的讨论或者辩论,以BAT为首,觉得肯定是互联网+,以互联网的平台手段,赋能到各个传统企业。但很多传统企业和传统行业也不服气,说你互联网只是一个工具,以我的企业和业务、产品能力,只要把这个工具加上去。但结果大家可以看到,无论从公司发展到市值到对大家工作和生活方式的改变,互联网公司肯定起了更大的作用。下一个时代人工智能AI肯定也是一个“人工智能+”的过程,传统企业很难把人工智能无论从技术到产品到应用研究到最高的水平,但同时一个纯的技术团队或研究机构也很难没有产业的支撑,把这个企业做大。
我觉得沈院士现在做的IDEA研究院就特别特别有价值。我们这两天看到它把下游应用场景已经细分到无论是工业、医疗,有很清晰的分类,再加上以产业为驱动,特别特别有机会,帮中国的产业格局乃至经济格局做一个质的提升,谢谢大家!
鲍毅:感谢袁兵先生的精彩演讲。刚才袁兵提到赋能行业。
讲到AI赋能行业,又要回到赵学军博士,在金融领域,我记得您有讲到从空间上来讲,西方学者对非有效市场的认知是有限的,他们不可能对理论做出新的颠覆性的改变。但从时间上来讲,人工智能、深度学习已经到了这个时点,在这个时间和空间交汇的点上,您也看到新时代、新科技会带来新的理论和模式的改变。
我想问一问,在嘉实,在资产管理,在金融行业,科技带来一些什么改变?
赵学军:鲍毅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学术。金融理论总体上是一九五几年前后建立的。但历史上很多金融理论,之前的理论,总体是以信贷为核心。我说的金融理论主要是围绕资本市场定价的金融理论。现代金融业理论的建立有很多假设,因为金融是一个‘人的事’,人有很多不确定性,所以,需要比自然科学有更多假设。
在这个假设中,假设人们的群体行为在资本市场的行为是有效的,每个人都理性行为,最终的结果是每个人在最大优化的情况下找到一个最有效的前提。市场的信息是足够的,分析能力都是一致的,有太多假设了。
资产的价格,互相之间是不相关的,这个在历史上是二维的,每一个资产价格被认为是不可预测,随机游走。这个理论体系是这么建立起来的,但走到今天,会发现它错了。为什么错了?比如某大房地产要爆雷了,一定影响很多银行,它的价格一定相关。苹果产业链、华为产业链一定影响,只是它不是全面的一次性的,只是局部空间、局部时间的。
历史上只能用统计计算大概率事件。但今天,你可以把各种关系用网络化的方式重新进行计算。我们所做的工作,就是找到更好的数据,计算复杂的网络关系,然后找到新的关系。
嘉实基金与北大光华共同设立了一个博士后站,我和另外一位同事是博士后站导师。我们所有的理论Paper都是基于网络关系上的假设,发表在国内和国外顶尖学术刊物。
当你把假设改变了,就可以创造全新的理论,它是根本性的变化。
对于一个金融机构来讲,当你从理论底层重新构造,就会发现很多全新的规律,可以说无成本获收益的方法。这就是理论为什么很重要,同样数据很重要,没有数据做不了这件事。
在嘉实基金,仅有数据没有用,数据本身是负债,只有用逻辑的方式展现出的数据才是资产。
数据很重要,新的算法很重要,光有数据,不拥有大量的算力和算法是不够的。这是金融在今天的环境下所要改变的,理论、数据、方法。
鲍毅:感谢学军博士,您讲到金融理论几十年没有变过,让我想到我们投资的理论、投资的方法,也已经十几年没有变过了。现在大家整天说PE/VC,从五星级酒店到三星级、二星级的酒店,只要在大堂里,每个人都在说PE/VC。但PE/VC的理论和投资方法这么多年没有变过,计算时代开始也是这样,互联网也是这样,数字经济还是PE/VC,连它的名字怎么来的,PE(Private Equity),它其实讲的是资金的来源,私募的资金;VC(Venture Capital),它是其中一个风险属性。
作为一个投资人来讲,我觉得是时间顺应时代的变化,来改变我们对PE/VC的认知。用我的语言来说,VC在数字经济时代应该叫做VisionCapital,PE是Partnership Equity。只有产学研投城一体,跟洞悉未来和发现未来的人一起去投入未来和创造未来,这才会产生最大的价值。但不管是PE、VC,离不开一个繁荣的资本市场,每一次科技大的革新,在资本的推动下都会迎带一个资本市场的春天。
倪泽望董事长,上星期你们第200家公司完成上市,我们现在有科创板,马上又有北交所,香港甚至澳门都会出现新的资本市场,您怎么看未来资本市场的发展?中国未来这块资本市场的发展将对科技的创新带来怎么样的影响?
倪泽望:现在来看,资本市场确实特别关键也特别重要。
从全球市场来看,现在中国市场和美国市场最被看好,风险投资也是在这两个国家最活跃。反而像日本以及一些欧洲发达国家,他们的资本市场就没那么活跃,市场的创新力也有限。
当然,相辅相成,在中国为什么有这么多年轻人创业,有这么多发展的机会?我们也去过日本、欧洲,在当地想找一些好的创业项目就很难,很难有这样一个创业的氛围,市场基本被大的公司垄断了。在日本的资本市场,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都不活跃,欧洲也同样如此。今后的美国和中国,产业会不断地变革,科技会不断地革命。变革过程中的机会,这两个国家一定是抓得牢牢的。从这个角度看,世界的未来主要在中国和美国,这两个国家吸引全球科技创新资源的能力越来越强。
回到中国市场,这几年资本市场特别是二级市场,相对健康和平稳。从做一级市场投资来看,我们特别需要健康的、平稳的,而不要大起大落的二级市场。我们不过高的期望股市点数,那个没那么重要,因为从一级市场投资人的角度来看,赚的是企业成长的价值,分享的是成长的红利,并不是通过一二级市场去套利。这几年科创板的开通,创业板的注册制改革,以及北交所的开通,对从事一级市场投资人来说,是非常重大的利好。
对我们从事创业的朋友们,这些也是重大利好。现在一批批企业都能便利地到二级市场上市融资了。这样的机会,是这个时代所特有的。十年前没有这么多机会,当时很多互联网企业都是去美国、香港上市,以去美国上市为主,国内还很难上。
这波机会,跟数字经济、人工智能,跟硬科技密切相关。科创板、创业板、以及北交所都会支持“专精特新”企业的发展。很多中小企业都有进入资本市场的机会,主要是硬科技类企业。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坚守在硬科技赛道上,我们对硬科技的研究、行业的研究、投资的研究,确实非常深,期待抓住时代变革的机会尤其是科技创新带来的机会。做投资人,要拥抱变化,有变化才有机会,如果一直不变,都处在垄断状况,其他企业就没有机会了。技术一轮一轮革新,投资人才有一波一波的机会,创业者们才有一波一波机会。我们与各地政府接触也非常多,大家对数字经济都非常重视,认为数字化会渗透到各行各业。
这样一个时代的机会,希望每一个年轻人都能抓住。
鲍毅:感谢董事长,您刚刚提到关键词,不管机会多大,我们还是要循序渐进,要平稳。不管是政府也好,资本市场也好,民间资本也好,不要去追逐风口,企业家也是,不要把估值瞬间变得很高,就作为企业成功的一个表率,循序渐进,我们才能够创造一个伟大的时代。
讲到资本市场,可能又回到袁兵先生,讲完国内讲一下国际的资本市场。您也投资了字节跳动,在数字经济上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生活环境。与此同时,也在世界数字经济的顶峰带来了很多的复杂性。在当今这个数字经济时代和现在的国际环境下,您是怎么看全球化投资的?
袁兵:这真的是一个很难的话题,无论是全球化的投资,我们帮助中国企业走出去,帮他们变成全球化的公司,或者投入到国外的企业,把他们的产品技术引进到中国,协助他们抓取中国的市场份额,同时也促进中国产业的发展。
在困难时,中国公司要出海,要做到全球化,你的技术产品、企业家格局和灵活的身段和战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技术产品帮不了忙,但从我们全球化的视野以及战术上,可能能提供一些帮助,谢谢!
鲍毅:感谢袁兵。这两天反复出现的词是温度,没有温度的AI就是AI,有温度的AI就是爱。最后放点温度进来,我先跟大家分享一个小故事。
很多年前,我还在上大学时,有一次坐着一个朋友的车,在车上我睡着了。这个朋友在华盛顿念大学,大学里一个博士后,读计算机的博士后,他跟他妈妈坐在车的后面,我坐在副驾驶座位,睡着了。那个妈妈就讲了一句话,我这么多年一直都记得。她说“鲍毅这孩子真是可惜,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去学了金融。”
这个话我一直记了很多年,所以我对科学一直有一种非常大的崇敬。
我们真的要迎接数字经济时代,不仅仅是科学家,金融家、资本家、政府、产业,只有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拉起手来,才能共同走向这个伟大的时代。当然要沈院士和科学家的引领,我想下辈子我就念计算机去。
讲到这儿我就想请赵学军董事长,今天是IDEA第一年的成果发布会,也等于是第一年的毕业典礼。您在毕业典礼前讲了四个方面:您说一般毕业典礼有四种:鸡血励志篇、正话反说篇、晦涩学术隐喻篇、经验分享怀旧篇。我想今天请您用一点点时间,给IDEA的学员,作为一个金融前辈,您给他们几句鼓舞。
赵学军:谈几点认知,说得不对,大家一定要批评,但我说的是真话。基本上,科学家创业都是拿着大锤找钉子,大锤很强大,科学家的倾向是把大锤做得更强大,但钉子在哪儿,不知道。以我的经验,我觉得钉子比大锤更重要。在我们推动嘉实整体数字化和智能化进程中,我比较反对的是由IT部门来推动数字化,一定是业务部门的需求拉动数字化变革。在我们走的这条路上,需求很重要。第二点建议,一定要分享。其实科技很难,资本也不懂,但科技发展中需要资本,更需要资本来承担风险。因为成功率很低,所以你要分享,要让它被读懂,要让它的门槛变低。持续的推广,持续的交流,所有人共同的努力,才会创造出应有的环境,才能够真正的推动科技的发展。如果加一点温度,不管这个温度是冷水激一下,还是热水浇一下,是真心话。
鲍毅:谢谢,最后我想讲一段这两天都没有人讲的话,这一年我看到的沈向洋,已经不是我们微软的执行副总裁沈向洋,不是那个镁光灯下的沈向洋,而是一个普通的创业者。从把家搬来这个大湾区,到带着几个人、几杆枪,到今天六个成果,这么大一个团队,每天在国内到处奔波,晚上视频会议。如果大家去IDEA看一看,每天中午行军床,床就在办公桌的边上,沈向洋永远是这么忙忙碌碌,头发更白了,笑容还是很灿烂。这一面的沈向洋,是我想告诉大家,这两天没有人说的。我为什么说科学家就是创业者,科学家精神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企业家精神。这在沈向洋身上,这一年我深深的看到,体会到。最后我请您的老朋友倪董,作为一位老朋友,给这位创业者说两句。
倪泽望:您刚才总结得非常好,向洋院士确实是我们心中的偶像,方方面面都成功。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我们以前有一个领导说的,说沈院士是科学家中情商最高的,企业家中智商最高的。我说他一定会在大湾区扎下根,一定会茁壮成长,一定会变成一棵参天大树。
鲍毅:感谢三位嘉宾,也祝福沈向洋院士和IDEA越来越好,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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