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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骡子是马,终归都要拉出来遛遛。拖拉了很久的锤子手机Smartisan T1终于问世。老罗热又不出意外的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又一场著名的发布会之后,《创业家》杂志对老罗进行了采访,听他口述锤子手机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与成就,经创业家记者柯实整理。老罗坦陈做手机不易,他回忆两年多的做手机之路说,“绝大多数事情都是在意料之中的”,老罗说,感觉困难的有三件件事:
困难一:组建团队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我完全没有技术圈儿的人脉和资源,所以最难的就是我搞不定工程师。我自认逻辑头脑很清楚但偏文艺,打小儿就是文艺青年,跟这些科学家、理工男生活里完全没有交集。你给他讲一个热血沸腾的创业故事,他不激动,还觉得你挺怪的。然后我就想,“理性么,工程师都理性”,我就跟他们谈薪水,说加 30%、50%,甚至 70%。我们招聘,来的大部分是我的粉丝,但是说实话,粉丝队伍里的工程师整体水准确实不行,我们最后是从 800 份简历里非常艰难地挑出了 7 个,大部分是听着我的录音长大的工程师,但依然还是不错的,名校名企,看着倒还比较靠谱一些。
困难二:融资
我在 2011 年底打算做锤子科技的时候,花了三四个月的时间谈了很多投资人,他们都不看好,认为我拿不到钱,他们自己也不会投钱,一些私交比较好的还劝我放弃这个念头,直到最后碰见了陌陌的创始人唐岩。整个过程特别疲劳特别吃力,最后靠上一轮几个老投资人解决了。从这个意义上,这轮儿也不是我解决的钱,所以一环一环套呢你会发现,都得算到唐岩头上。
成就一件事,运气的成分太重了。比如说你看我跟唐岩,以前是因为有共同的朋友在一起玩但是接触没那么紧。我去找他时可能差不多已经有一年没见了,后来一路的钱都是他帮我搞定的;然后你看 Jeff 就是钱晨,跟我们做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 feature(特性),挺让人感慨的。
困难三:烧钱的发布会让我很紧张
这次发布会我开场前的紧张是特别吓人的,我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件事儿嘛,烧了一亿八千多万!基本上最后十天吧,就已经睡不着觉了,每天都是手脚发麻。觉得发布会准备得不够,而且每天上班还有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事儿。最后一个礼拜我基本是故意不上班,在家准备效率高一些,天天晚上失眠,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全是断的,平均下来也就一天三小时了不得了。最后几天完全扛不住了,心脏天天疼,我就弄了个速效救心丸,一次吃三四粒,一天五六次,扩张心血管。
演讲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如果讲砸了,你传播上差了一倍那你销量上就有可能差一倍。我们整个活动花了 150 多万,广告效应是任何厂商花一亿五千万都得不到的。发布会后的两天,我们的百度指数上窜到的那个高度,是远远超过小米全盛时期的。整个一星期,科技界最大的新闻就是锤子科技发布会,而且有史以来“锤子科技”的搜索量超出我罗永浩的搜索量好几倍,从来没有发生过,太高兴了。如果始终都是“罗永浩”的搜索量高,那就说明彻底失败了。
口述 / 锤子科技创始人 罗永浩
整理 / 《创业家》& i 黑马记者 柯实
发布会现场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全站起来了。把我吓了一跳,因为乔布斯也仅在得了胰腺癌、大家都以为不能出场结果又出场了的时候才享受这个待遇。
我有点懵了,但演讲结束回去也就大概想明白了:支持我的人在过去两年里陪我受了很多委屈。他们跟身边同事、朋友圈说老罗说锤子手机牛的时候,那些人就说那就一大忽悠,相声演员。等到我出来的时候,他们一定是带着那种所谓的报复性支持,就是那种“让你们骂”这个心情,所以完全是失常的反应。我老婆就坐在那些人边上,她发现坐下的时候好多人在哭。她说这不至于啊,很奇怪。
我在台上也讲过,我 2002 年出道到今天,做什么都是好评如潮的,就做手机这两年全都是骂的。所以他们心里肯定也是憋着一股劲儿要支持我。
我这两年走下来,绝大多数事情都是在意料之中的。我就说我感觉困难的几件事儿。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我完全没有技术圈儿的人脉和资源,所以第一个技术方面的合伙人是特别难找的。我们是先做 ROM 后做硬件,我先找软件方面的头儿,特别吃力,出去见了一圈儿,好多人介绍,看完了之后都觉得不靠谱儿。
我发现最难的就是我搞不定工程师。这些人跟我,就是文科生和理科生吧。我自认逻辑头脑很清楚但偏文艺,打小儿就是文艺青年么,跟这些科学家、理工男生活里完全没有交集。
你给他讲一个热血沸腾的创业故事,他不激动,还觉得你挺怪的。你给他看你产品的设计稿——我准备了很多那时候还没有做出来的设计,我的很多朋友听了都很激动,说,这样能做出来可太他妈好用了——但是你给他讲他无感,他觉得这不都一样么?然后你一看,他用一个特别可怕的安卓,比如说联想。他也不觉得苹果有什么好,他也用过苹果,就是对产品完全无感。
那这怎么办?然后我就想理性么,工程师都理性。我就跟他们谈薪水,说加 30%、50%,甚至 70%,他说涨 50%以上就挺有竞争力的了,但我在大企业现在图个稳定。
你就感觉这帮人怎么这么讨厌呢?刀枪不入怎么都不行,感性也不行理性也不行,美学也不行功能也不行。谈到十个八个我就特别灰心。
我们招聘,来的大部分是我的粉丝,但是说实话,粉丝队伍里的工程师整体水准确实不行,估计也是在工程师里偏感性的,可能就不适合做工程师。
我们最后是从 800 份简历里非常艰难地挑出了 7 个,大部分是听着我的录音长大的工程师,但依然还是不错的,名校名企,看着倒还比较靠谱一些,因为理工科自学成才太难了。
非说有大的意外,就是我们在 ROM 的研发进度上,由于找错了人,并且也缺人,导致耽误了半年。这半年的损失怎么估计都不过分,它也许值几千万。
当时的主管也不懂,认为六七个人就能做一个 ROM。做着做着,三四个月以后他们都觉着不对劲儿,我也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因为进度太慢了。然后他们来找我谈,说你知不知道咱们是绝无可能这几个人完成这些东西的?我说为什么绝无可能?他们说你给我们讲励志的(故事)啊,精神鸦片啊,是,能管用,管用也就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你现在是让我们一个人干十个人的活儿,你给我们打海洛因也没用,这是绝对完不成的。
走到后面我也知道那个工作量了。我们招了 7 个人之后就停止招聘了,你能想象多荒唐么?你给谁说都没人信的,多傻啊。
我们硬着头皮往下走,拿着一个千疮百孔成熟度极差的 ROM 开了一个发布会,然后就被一片嘲弄么。发布会以后就劝退了那个主管,开始招人。我们从 50 个人招到 270 个人,用了 10 个月,基本上每天一个人,如果不算周末的话。这在过去我自己去办的时候是不可想的。
大概又过了三四个月吧,我们终于从台湾仁宝科技挖了一个台湾的主管,软件的头儿,叫 StevenCai。他是带过 100 多人团队的,知道怎么分工,怎么安排架构。之后就进入了一个正常的发展。
第二个困难就是融资。我其实是很笨拙的,搞不定那些 VC。我在 2011 年底打算做锤子科技的时候,花了三四个月的时间谈了很多投资人,他们都不看好,认为我拿不到钱,他们自己也不会投钱。一些私交比较好的还劝我放弃这个念头。
实际上我已经放弃了。当时去见了一个天使投资人,他给了我一个商业网站的项目。他来出钱,开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我基本都答应了准备做的时候,找唐岩聊了一下,想问一下大型网站的运作经验。聊完了下楼的时候我跟他说起来,
其实想做手机。他说那干嘛不做想做的?我说问题是搞不定钱嘛。他说需要多少?我说要 1000 万美元。他说 1000 万美元有点太大了他也搞不定。
他说你必须一次到位么?我说可以分。
他说那就好办了,先给你找 1000 万人民币你就做吧。当时说就是做这个 ROM,做的时候尽可能弄出点动静来,引起媒体关注业界关注,等做到差不多了,后边融资就好谈了,如果黄了就算了。他说你 ROM 做得好还可以卖了。
我们就按照这个往下走,结果做了 10 个月开了(ROM)发布会之后,唐岩就推荐了他的投资人,是上海紫辉基金的老板叫郑刚。郑刚投陌陌是最成功的一次投资,赚了好几十倍。他自己喜欢数码产品,我给他讲了讲,他又看了下我们这个 ROM,觉得这是有特色的东西,有可能成事儿。他领投,我们又找了两个朋友一起,凑了 7000 万,就投了 A 轮。
整个过程如果没有唐岩完全搞不定:天使阶段没有唐岩我已经放弃了,到 A 轮如果不是唐岩推荐,郑刚也不太可能投我——这个圈子里投资者的自己判断很重要,但他也严重依赖身边朋友替他判断。
到了 B 轮呢,我们上一轮有个投资人是和君咨询投资部的,他就给我推荐了一个金融顾问,帮我们约见(投资机构)。然后我浪费了将近两个月时间见了 50 多家,这次我想把投资圈彻底趟一遍,也为后边的投资做一个规划。没想到见了 50 多家百分之九十我都搞不定,我能搞定的那么几家,内部打架打得很凶。有几家是跟到最后阶段了,真的特别有诚意,是内部投票失败了。
郑刚说他们几个股东凑一凑钱。我们上一轮的三个股东就给凑了 9000 万,之后郑刚又加投了。我们原来是要 1.5 个亿,先有 9000 万就先开工,有多少是多少。结果这个 9000 万一确定,前一轮本来有些犹犹豫豫的又都开始来劲儿了,都冲过来,所以我们最后还回掉了两三家。反正就凑了 1 亿 8000 万还是两个亿我也忘了,最后两千万进没进来我也不知道,生产上是足够了。
整个过程特别疲劳特别吃力,最后靠上一轮几个老投资人解决了。从这个意义上,这轮儿也不是我解决的钱。所以一环一环套呢你会发现,都得算到唐岩头上。
我很高兴的是下一轮不用通过讲故事拿钱了,因为这帮家伙也听不懂,特别疲劳。而且我见了一圈发现,很多投资人过去几年都是跟着别人投的,也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得不错,你给他讲也都是浪费时间。但我很奇怪他也愿意跟你聊一聊,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所以融资对我来讲始终都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我觉得从头再来一轮我也搞不定,不知道他想什么,你看他投了很多愚蠢的项目。
投资人分两种,一种是自己就是大老板,钱是自己说了算,有些投资公司老板甚至是自己的钱。这种好办一些,你能搞定他基本就可以签。还有一些人呢,看着出来很风光,其实就是一高级打工的,就是什么基金经理,这帮家伙出来人模狗样,其实钱自己做不了主。他每天提起算盘想的不是基金的利益,是自己的发展。
他们有一些跟唐岩熟一点儿的,会私下承认说不投我是不敢投,怕自己职业生涯风险太大。如果李开复出来做手机,我认为百分之百不成,必败,但他们可能投,因为失败的话在他的投资生涯里是一个正常失败。而投我,失败了是一个笑柄。
这次发布会以后又有一些人来找我们,但我们现在是不太缺钱了。到年底前后我们会拿业绩说话,到时候我就不怕了。反正到时候讲故事也没用啊,对吧?如果到时候业绩非常好,那就都要投嘛,你看谁顺眼就要谁的好了。
设计,我们是国内一流的。我们所有的设计师几乎都被同行挖过,但一个都没走,我感到很荣幸。
我们 UI(用户界面)设计总监叫方池,到我这儿上班不到一个月,美国苹果的人力资源总监就天天来邮件来电话找他,把我吓坏了。因为他非常强,大部分 UI 设计师都以为苹果打工为荣,他要走很正常。他也不是我粉丝不是冲我来的,我当时就很紧张,怕他走,天天哄着他。
设计师被苹果挖是很值得炫耀的,他就经常跟同事们炫耀。有的时候中午在公司一起吃饭,比如说他要按时交的一个稿没交出来,就有人问他,怎么还没做完,我就开玩笑说他不用做完了,他反正也要去苹果公司了。然后他也就跟着笑,说,没有,我才不打算去呢。我说那很难说。
反正就是开着玩笑假装这事儿一点也不严重,但其实挺严重的,至少对我是挺严重的。结果折腾了两个多星期,那边就不打电话也不来邮件了。我说怎么了,他说因为他多次回绝人家已经放弃了。原来他们的来信里说,苹果一个很著名的设计师叫 Marcia,出去创业去了,他们认为方池的一些作品跟 Marcia 风格有相似之处,很希望他去。我在创作上也给了他很大的自主权,而且他刚留洋回来,不想在外国呆,就没去。我有时候会想也就是运气,如果乔布斯活着他可能就去了,因为老乔当年找 Marcia 画图标,他很尊重设计师,不会说就派一个人力资源来。如果当时老乔还活着亲自给他打电话,估计百分之百就走了。
我们的硬件原来比(ROM 发布会时的)软件还要粗糙,但我从摩托罗拉找来了钱晨。他很热心肠的,认识了之后,每次都不厌其烦给我上课,一讲三四个小时。整个知识体系太庞大了,他给我那么讲是没有用的。我知道必须找他本人或者是他这个级别的人来做。
每次我还得拿笔记,确实也是怕他到最后不同意来,我得多学点东西。我说一起来做吧,他就总是爽朗地一笑,说再说吧,我都快退休了就不折腾了。他经历过摩托的兴衰,对这个行业整体是比较失望的,然后他岁数不小也准备退休了。
结果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我给他看了我们发布会前必须要保密的那些 feature(特性),他就因为一些特别感性的东西同意了。他有非常感性的一面。我给他秀的,比如说我们那个九宫格版块,现在点开的话是轻微凹陷然后弹起来,原来的设计是一点一个版块立体翻转。他事后告诉我当时给他秀的 feature 里,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立体翻转,很酷很高级。
中间做过最坏的打算,就是万一搞不定钱晨,我们就找深圳的 OEM 厂商做贴牌机。找不到钱晨这样的,找一个二流的我绝对不敢硬上,那可能烧掉几个亿以后黄掉了。那我就索性做贴牌机,可以把外壳尽量改善得好看一点,里面的操作系统尽可能优化,这样的话我们勉强也能卖。那时候就不敢卖 3000 了,可能就卖个 2000 出点头,一款勉强卖个二三十万台。我再往下走再挖一个钱晨这个级别的,谈起来就相对容易很多。那很可能要我浪费一两年时间。反正,现在还是挺幸运的。
到 了我们这一版最终定稿 , 之 前那个 feature 小 bug 不断,后来我们一生气说下一版再说吧,就砍掉了。
钱晨就不干了,他说这个不能砍。我说怎么了?这个本来是不跟他商量的,他是管硬件的。他说就是因为这个才答应跟你做的,你还把它砍了。我们哈哈大笑,一屋子人说真的么?他说真的。我说我们做梦都没想到你是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跟我们做的,那说明我当时想出这个方案是很伟大的,它也完成了历史使命该死掉了,它的历史使命就是把你给骗过来。他也乐了。
但是我们确实没打算彻底砍掉它,下次会把它放进去。
成就一件事,运气的成分太重了。比如说你看我跟唐岩,以前是因为有共同的朋友在一起玩但是接触没那么紧。我去找他时可能差不多已经有一年没见了,后来一路的钱都是他帮我搞定的;然后你看 Jeff 就是钱晨,跟我们做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挺让人感慨的。
这次发布会我开场前的紧张是特别吓人的。我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件事儿嘛,烧了一亿八千多万。基本上最后十天吧,就已经睡不着觉了,每天都是手脚发麻。觉得发布会准备得不够,而且每天上班还有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事儿。最后一个礼拜我基本是故意不上班,在家准备效率高一些。但是也经常有人找我,能去我家的就让他去我家,实在人多没办法就去趟公司。天天晚上失眠,12 点钟睡觉两三点起来小便一下就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我老婆说你就别硬睡了。我就起来准备 ppt,修改讲稿,到睁不开眼睛再躺下睡。我最后十来天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全是断的,平均下来也就一天三小时了不得了。
最后几天完全扛不住了,心脏天天疼,我就弄了个速效救心丸,一次吃三四粒,一天五六次,扩张心血管。
到了最后冲刺阶段,帮我做 ppt 的几个小伙子连续两天两夜都没怎么睡觉,就是在沙发上躺个 30 分钟再起来干活。我最后有点怕了,觉得我或他们中的一个一定会过劳死。如果过劳死我希望是我,那我去他妈的不管了。
我买了两千万的意外保险,我死了我老婆也就有保障了。这个说起来也很有意思,就是我老出门么,我老婆有一阵就非要跟着我出门。她的意思就是说,你要出什么事了那我怎么办,但是咱俩一起出事呢就没事。我有时候出差到外地去,比如到长沙呆个四天,那我四天忙工作,她四天在长沙自己玩儿。有时候我是早晨到那儿,晚上就回来,她跟着去就纯受罪么,完全玩不了,她就不去了,但是又怕我飞机掉,就让我们人力资源帮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友邦保险还是什么保险,买了一个最高额的,两千万,一年几万块钱。
我就跟我老婆说,你看虽然咱们家是在一夜暴富的前夕,如果我死了你是最惨的,有个两千万这辈子也差不多够了,省着点花够了。
最后几天在那个国家会议中心边上的洲际酒店,我们开了好几间房,相关工作人员都早早住进去了,大家都熬得死去活来面无人色。
我就想,我死的话老子有两千万,最好他妈死在上台前,成了传奇了,企业爱怎么着怎么着人死了就算了,但是如果这几个年轻孩子死了我怎么交代?等于事儿成了也成他妈罪人了。这就更焦虑了,然后吃了更多的救心丸。到了开场前到后台的时候已经紧张到这个四肢全是麻的,就微微抖的那样,总觉得今天他妈上台一定要讲砸,因为去年是零彩排今年也是接近零彩排,没有时间彩排,是工作人员替我彩排的,机器走位啊,灯光,替我走完了没问题,然后就让我按照那条线走来走去就行了。
他们给我套上无线麦以后呢,场地比较混乱,很多人没有就座,所以让我等 10 分钟,再放两首歌。我就松了一口气,缓刑么,就在那儿等了 10 分钟。我就在那儿做深呼吸、伸展运动,各种丑态百出来放松。然后我还逼着那个小孩儿去休息室把我的那个电脑再拿过来,我说还剩 7 分钟,咱们 ppt 还能再过一遍。拿过来之后没有桌子,就一片水泥地,就那样他举着我又看了一遍。那边儿说到点儿了让我上,上去之后腿都软了。结果没想到的是,上去讲了 3 分钟我就发现跟去年完全不一样。去年也是准备到最后一刻,但是去年我们是把 ppt 勉强做到最后一页我就上阵了,今年虽然 ppt 我也是一直改到最后几分钟,但是所有内容已经过过几十遍了,观众感觉我内容很熟,我也感觉很熟,讲这一页的时候下一页不用看提词板,脑子里也基本有画面,所以 3 分钟我就不慌了。然后我就顺流而下,越讲越放松。
很多人说结尾的时候我哽咽了,纯他妈扯淡,心情特别好。就是咽了口水那样一下就说我哽咽了。确实有点像。
结束以后回到房间掏出来 iPad 看,看了 30 多分钟吧,看了几百条,全他妈好评如潮,前 48 小时几乎就没有骂的,反应过劲儿了第三天开始才骂。我觉得可能都有吧,正常骂的和使坏的。我那个 iPad 有一个套,能套手指,这样举着看,结果睡了以后没摘,醒了以后发现还他妈在上面套着。一个姿势没换睡了 10 个小时。太累了,没法想象。
演讲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如果讲砸了,你传播上差了一倍那你销量上就有可能差一倍。我们整个活动花了 150 多万,广告效应是任何厂商花一亿五千万都得不到的。发布会后的两天,我们的百度指数上窜到的那个高度,是远远超过小米全盛时期的。整个一星期,科技界最大的新闻就是锤子科技发布会。而且有史以来“锤子科技”的搜索量超出我罗永浩的搜索量好几倍,从来没有发生过,太高兴了。如果始终都是“罗永浩”的搜索量高,说明彻底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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